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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幫老爹上網找資料時, 意外發現板橋高中六十週年校慶的留言版
看到民國七十幾年畢業的學生在找喻合鈞老師.
趕緊念給把拔聽, 他眼框泛紅的要我留下老師也很想念他們的話還有連絡方式
記得高中以前的時光, 每年板中的校慶我都玩得不亦樂乎.
有一年很爆笑 學生把老師還有教官畫成超大漫畫版的人物放在教室門口
駱伯伯最好笑他每次都被學生畫成駱駝. 教室都弄成沙漠的樣子.
老爹班級的"寕貳英雄傳"把老爹平常鼓勵大家的處世哲學發揮得淋漓盡致.
爸退休後, 每天下午仍舊維持走到板中打兩個小時乒乓球的習慣, 順便跟老朋友聚聚.
老爹把他的學生當自己的兒子看待.
從我有記憶開始, 家裏總是有學生來聊聊天, 包包水餃, 吃吃喝喝, 或是逗我和妹妹玩.
有些人的臉孔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很清楚.
有一年老爹帶的是女生班, 畢業那年全班都來家裏,
我印象很深刻, 家裏所有的房間'包括客廳以及長長的陽台都站滿了人
我很興奮的到處鑽來鑽去, 妹妹那時還不會說話. 根據媽媽的形容, 我從站在陽台的同學開始一個一個的跟人家打招呼還自我介紹(那我後來是發生什麼事了...變得害羞不喜歡說話>"<), 我只記得一直被大姐姐餵食水果的畫面, 還有那個發生車禍的大姐姐在說車禍當時的狀況.
記得那個時候的高中作文都是要用毛筆寫的. 我每天就這樣看著爸拿著毛筆沾紅墨汁, 在每個學生寫的文章上畫圈圈. "每個逗點旁邊都要畫圈圈嗎?" 我問. "是阿..." 爸說. 直到有天我終於忍不住, 要求爸爸把畫圈圈這種事交給我就可以了(真的好想也來用毛筆畫圈圈).
後來雖然被學生發現老師的圈圈不太一樣(因為爸畫的是橢圓的, 我畫的是圓形的), 爸也就直接跟大家說是師妹想要畫(我也想看大家到底在寫些什麼), 但是幸好大家覺得挺有趣的.
板橋高中對於小小年紀的我來說並不是個學校. 有的時候把拔去上課就把我放在辦公室, 於是我和其他小孩就開始玩"辦公室探險的遊戲", 或是到各個大樓"巡邏". 我想是因為從校長'主任'老師到工友伯伯大都是自強新村的鄰居, 在平常的生活上他們本來就是熟悉的一群人, 所以我對於板中的認知一直都不是個學校, 它像是家裏房子的一部分.
加上每到教職員工旅遊的日子, 爸總是走到隔壁的板橋國小跟導師請假後, 把我和妹妹從教室直接帶走, 我們再一起走到板中集合搭遊覽車, 所以板中也是我印象中歡樂的旅程起點.
板橋高中有個大家共同的"精神領袖", 就是進校門口之後看到的那棵枝繁葉茂又高又大的菩提樹.
所以板中的學生自稱為菩提之子, 發行的紀念物品也總是以那棵菩提樹為主角.
爸常常帶菩提樹的葉子回家, 也常跟我講學校菩提樹的故事. 家裏很多書都夾著菩提葉, 有的時候我們也在上面畫畫寫字. 在爸退休前, 菩提樹在一次的強烈颱風中被徹底摧毀, 我傷心了好一陣子. 後來爸每次都把前一天晚上家裏吃的水果種籽帶去學校種, 他是綠拇指, 種什麼活什麼. 我認為活不了的荔枝籽現在已經長成大樹, 竟然都有三層樓那麼高了. 他也把學校種不活的嘉德利亞蘭帶回家種, 後來家裏陽台到處都開了豔麗桃紅的嘉德利亞蘭.
看到了好久以前畢業, 這次60週年回校的學生留言: "菩提樹不見了...找不到回家的路了..."
我每次經過板中也都還有菩提樹仍舊在那兒的錯覺.
不過, 我想, 只要我們每一個認識'知道它的人還在, 它就會一直在那裡吧!
生日快樂
給我既親近又疏遠的--板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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